我的笑容，让沈魏脸上的狰狞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。
他大概以为我被逼疯了。
“你笑什么？！”他厉声质问，心中却有些不安。
“笑你啊。”我捡起被女儿掉落在地上的外套，重新披在她小小的身上，然后才拿出手机。
整个过程，我的动作不疾不徐，仿佛刚才那个被围在中间绝望挣扎的人不是我。
教室里安静得可怕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，他们大概也想看看，我这个已经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“疯女人”，还能耍出什么花样。
我没有理会任何人，只是低头，从容地将手机连接到教室的多媒体投影仪上。
操作界面被清晰地投射在大屏幕上。
我点开相册，指尖划过一张张我和念念的合影，最后，停留在一张刚刚接收到的照片上。
然后，我按下了全屏显示。
一张清晰的、足以让在场所有人看清细节的照片，瞬间占满了整个屏幕。
照片的背景，是上个月才开业的、本市最高档的亲子主题游乐园。
照片里，沈魏穿着一身休闲装，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、发自内心的宠溺笑容。
他一手抱着一个女孩，另一只手，正亲密地搂着一个女人的腰。
那个女人，正是此刻站在他身边，一脸无辜的林薇。
而被他抱在怀里，正高高兴兴地吃着他喂过来的冰淇淋的女孩，正是刚刚当选的新任班长，安妮。
阳光下，他们三个人笑得那么开心，那么和谐。
那才像真正的一家三口。
整个教室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所有家长都瞪大了眼睛，看看屏幕上刺眼的照片。
又看看身边脸色煞白的沈魏和林薇，脸上的表情从鄙夷，变成了震惊、错愕，最后是恍然大悟的愤怒。
“这…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他们才是一家三口？那念念…”
“我的天，不是吧，怪不得说人家作弊！”
议论声再次响起，但这一次，矛头不再指向我。
沈魏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石像。
他死死地盯着屏幕，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，从铁青变成了惨白。
林薇更是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，身体摇摇欲坠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关掉投影，收回手机，目光冰冷地看着我那个已经方寸大乱的丈夫。
“沈魏，你不是要我道歉吗？”
我一步步向他走去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，像一声声催命的鼓点。
“现在，你告诉我。”
我走到他面前，仰头看着他，一字一顿地问：
“我女儿的百万选票，到底‘作弊’在了哪里？”
面对我的质问，面对屏幕上那张无法辩驳的照片，沈魏的脑子显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他张了张嘴，眼神慌乱地四处瞟，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“那是…那是我带同事和她的孩子出去玩！”
“对！就是普通的同事聚会！”
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借口，声音因为心虚而拔高了八度，“你竟然派人跟踪我？！江琳，你还有没有一点信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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