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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投大佬蒋北川回国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带人把我的鱼摊砸了个稀烂。

只因五年前，他生病落魄之时，是我毫不犹豫的抛下了他。

如今看着面色枯黄，落魄不已的我。

他揽着未婚妻，对我讥讽一笑。

将手中的钞票扬了满地，随意的踩在脚下。

“姜知薇，五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，当初为了钱抛弃我的时候，你不是很硬气吗？”

我什么都没说，只弯腰将他脚下沾满泥泞的钞票，一张张捡起。

肾脏移植手术后，我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。

这些钱，刚好够我买下南城的那片墓地。

“够了！”

“姜知薇，你这幅模样是要做给谁看，为了怎么点钱，你连尊严都没有了吗？”

蒋北川看着我狼狈的样子，眼中却满是怒火。

我小心翼翼的捡起他脚边的，最后一张纸币。

将上面鱼鳞擦净后，才缓缓起身。

“尊严是什么，可以换钱吗？”

“今天多谢蒋先生照顾生意，剩下的鱼就当谢礼送您了。”

“好吃的话，下次可以再来。”

蒋北川眉心紧紧皱起，似乎是被我的态度气急，脸色几乎冷到极点。

“姜知薇，我早该发现的，你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。”

“今天要不是依依想要吃鱼，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。”

我闻言抬头，看向了他。

五年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，留下任何痕迹，他依旧俊朗耀眼。

唯一变得，是他身旁的那人，不再是我。

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沉默，他身后的顾依依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。

“北川，你别这样跟知薇姐说话，她离开你后，这几年过得也挺不容易的。”

紧接着她扬起一抹抱歉的笑，看向我。

“知薇姐，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

“北川就是这样的脾气，对待外人他没什么耐心，说话有些冲，你别太在意。”

我拼命掐紧手心，才勉强忍住眼眶中的酸涩。

是啊，蒋北川就是这样的。

“这样吧知薇姐，这些鱼你继续留着卖，我们要两条就好了。”

“北川其实不喜欢吃鱼，是我馋蒋阿姨做得红烧鱼了，买太多吃不完，我挑两条就够了。”

顾依依话落刚要靠近鱼池，就被蒋北川伸手拦下。

“你别碰这些，今天那么冷，你受凉了怎么办？”

“放着让她来。”

我熟练的弯身，将鱼捞了出来。

一切都如常，只是当蒋北川心疼的，将顾依依冻红的手捂上心口时。

我剖开鱼腹的砍刀，却直直的砍上了手心。

蒋北川接过处理好的鱼肉，看着我流血的伤口，满眼讥讽。

“怎么样姜知薇，五年前趁着我病重抛弃我，你现在有没有后悔？”

我看着他的面庞，与记忆中那张苍白的脸重合。

后悔吗？

五年前，蒋北川创业失败，紧接着有又因为尿毒症住进了重症病房。

创业时筹集的资金，几乎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。

为了支付高额的治疗费用，我几乎做了所有能做的工作。

最极端时，我一天只吃一顿饭，将睡眠时间压缩到三个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