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总，这批货流程太快，总部那边……”
我声音发抖，带着迟疑。
她果然厉声打断：“轮不到你操心！”
单据下方，财务秦风早已签章。
只差出货人签名。
“老实点，签你本名。”
“好……我签。”
笔尖触纸的刹那，我手猛一抖——
签名栏旁被划出一道裂痕。
“对不起！我太紧张了……”我慌忙道歉，声音发颤。
宋柔瞪着我，又看了看旁边工整的“黎栀”签名。
她皱眉，眉头紧锁。最终她一把夺过单据。
“废物！就这样吧！”
“明天自己滚来办离职。”
她认定我已出局，甚至大发慈悲给我办了欢送会。
席间，她成了绝对的主角。
席间众人谄媚敬酒：“宋总，您这业绩到底怎么做的？”
宋柔晃着酒杯：
“成本压到最低！账目做得漂亮！总部那些人只看报表数字，谁还真会跑到库房，看看你用的是真坚果还是发霉的陈货？”
满座顿时响起一片心照不宣的附和与笑声。
她端着酒走到我面前，故作怜悯：
“黎栀啊，找新工作是不是很辛苦？”
“你和那个谁……王经理？李主管？不知道怎么就在圈子里传开了……现在哪个正经公司，敢用你？”
我说最近怎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，原来是她。
“给你指条明路。鸿达王总缺个生活助理。你去好好伺候。”
“要是运气好怀上一儿半女……不比现在强？”
秦风谄笑着称赞：“宋总工作能力强，心地也善良，难怪有好事来！”
紧接着站起来，大声宣布：
“宋总的升职任命正式下来了，明天就去总部担任高级总监！”
恭维声瞬间如潮水般涌来。
有人笑着调侃：“宋总监，以后可得多提携我们这些老部下啊！”
我垂眸点开日历——明天，也是我正式入职市监署的第一天。
次日清晨。
我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。
秦风那辆贴着骚包车膜的轿车一个甩尾，嚣张地停在我身旁。
车窗降下，他斜睨着我：
“怎么，还来公司？有破烂没拿？”
“还是来送送宋总？”
我连眼神都懒得给他，嘴角微扬：
“你……好自为之。”
秦风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，愣了一下，猛踩油门驶入地下车库。
电梯直达顶层。
总监办公室的门虚掩着，传来宋柔哼歌的声音。
我推门而入。
宋柔正背对门口补妆，镜子里映出她掩不住的春风得意。
听到动静，她连头都懒得回，语气不耐：
“要死?哪个鼠？进门不报花名？”
“信不信我让你和那个黎栀一样，立刻滚出……”
我将一本深蓝色、印有庄严国徽的证件，“啪”一声，压在了她那面明亮的化妆镜上。
证件上，“市监署”三个字明晃晃。
她猛地回头，看见我时瞳孔在瞬间急剧收缩。
涂了一半的口红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。
我迎上她的视线，声音平稳。
我走到她身后，平静打断：
“市监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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