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青。”
“我们之间,是不是有过什么?”
我抬起眼,看着他。
“秦屿,”我声音平静,“你失去的只是嗅觉,不是脑子。如果真有什么,你会不记得?”
他瞳孔微微一缩。
我伸手,轻轻带上了屋门。
“回去吧。”
我听着他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停留了片刻,然后终究渐渐远去。
掌心结痂的地方,又开始隐隐作痒。
我抬手,闻了闻指尖。
只有洗不掉的淡淡艾草苦味。
秦屿没有再私下找过我。
但一周后,林倩来了我的小院。
带着两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。
我正蹲在院角分拣刚送来的茯苓块,头也没抬。
“沈小姐。”
林倩的声音带着刻意抬高的调子,“忙呢?”
我没应声,用刷子扫掉茯苓上的泥土。
她也不介意,自顾自走进来。
“这地方还挺别致。”
语气里的轻慢不加掩饰。
她身边穿粉色裙子的女人捏着鼻子:“什么味儿啊,怪冲的。”
“草药都这样。”
林倩笑了笑,走到我面前,“沈小姐,上次你救了秦屿,我们都很感谢你。不过……”
她顿了顿,“有些事,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。”
我放下刷子,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土:“什么事?”
“秦屿最近状态不太好。”
林倩看着我,“自从爆炸那天之后,他总睡不安稳,还总问起一些奇怪的问题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他受伤时闻到的味道。”林倩向前一步,声音压低了些,“沈青,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注意到你。但我希望你能明白,有些东西不是你的,就不该惦记。”

我看着她颈间那个刺绣精致的香囊,没说话。
“这是一点心意。”
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厚信封,“足够你换个地方,开个像样点的铺子。离开这个街区,对大家都好。”
我没接。
粉裙子女人嗤笑一声:“倩倩跟你客气,你还摆上谱了?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。”
林倩拦住她,语气软了些:“沈青,我是为你好。秦家不是你能高攀的,秦屿更不是。他现在只是被伤病影响了判断,等他彻底恢复……”
“等他彻底恢复,”我打断她,“就能分辨出香囊里到底是谁调的味道了,是吗?”
林倩脸色瞬间变了。
粉裙子女人没听懂:“什么香囊味道?倩倩的香囊不是一直……”
“闭嘴!”林倩厉声喝止。
小院里安静下来。
林倩胸口微微起伏,盯着我的眼神狠厉。
“你果然都还记得!”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我弯腰,继续分拣茯苓,“林小姐请回吧。钱拿走,我不需要。”
“沈青!”
林倩的声音失了冷静,“你别给脸不要脸!你以为秦屿真对你有什么吗?”
“他不过因为嗅觉残存的一点刺激,产生了错觉。”
我语气平静,“这话你说过很多遍了。还有别的吗?”
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,脸一阵红一阵白。
粉裙子女人上前一步推了我肩膀一把:“你怎么跟倩倩说话的?一个卖草药的,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!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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