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起来，走到他面前，“李钦浩，你要看着你的妻子，在全体员工面前，脱衣服，跳舞，取悦他们。你可以接受？”
他不敢看我的眼睛：“没那么严重……就是活跃气氛……”
“好。”我点头，转身往卧室走。
“你去哪？”他在身后问。
“收拾东西。”
李钦浩愣了两秒，冲过来拉住我：“晓枫！你别冲动！”
“我没有冲动。”我甩开他的手，“我想得很清楚。这个婚，我们离了吧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，“就为了一个破节目，你要离婚？！”
“不是为了节目。”我看着他，一字一句，“是为了我受的所有的委屈。为了你从来不为我说话，不为我争取，不为我澄清。李钦浩，我只是你的妻子，不是你的附属品，更不是你的谈判筹码。”
卧室门突然被推开，婆婆站在门口，脸色铁青：“大晚上吵什么吵？我在隔壁都听见了！”
“妈，晓枫要离婚！”李钦浩像找到救星。
婆婆立刻瞪向我：“徐晓枫，你发什么疯？！”
“妈，王总让晓枫在年会上跳脱衣舞。”李钦浩抢在我前面说，“她就是不肯，非要闹。”
婆婆的表情从愤怒转为鄙夷：“我当什么事呢。跳个舞怎么了，能少块肉？”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那是脱衣舞！”
“脱衣舞又怎样？”婆婆走过来，“你是钦浩的老婆，谁敢真把你怎么样？让你跳是看得起你，还能帮钦浩巩固关系。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，你做妻子的不该支持吗？”
我后退一步，背抵在墙上。
“妈，我在公司的业绩都是我自己做的，”我的声音在发抖，“我不是靠李钦浩。”
“这话说的，”婆婆冷笑，“没有钦浩，你能进那么好的公司？能见那些大客户？徐晓枫，做人要知足。离了钦浩，你什么都不是！”
什么都不是。
这三个字像三把刀，扎进我心里。
“听见了吗？”李钦浩看着我，眼神里有种莫名的得意，“妈都这么说了。晓枫，好好准备节目，听话。”
我看着他们，这对母子，站在同一战线，告诉我：我的尊严不值一提，我的感受无关紧要，我的价值完全依附于这个男人。
“好，”我说，“我听明白了。”
我绕过他们，走进卧室，打开衣柜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李钦浩跟进来。
“收拾东西。”我拿出行李箱，开始装衣服。
“徐晓枫！”李钦浩抓住我的手腕，“你真要闹到这个地步？”
“我没有闹。”我看着他，“我在做我该做的事——离开一个不尊重我的丈夫，离开一个把我当工具的家庭。”
婆婆冲进来，指着我的鼻子：“你敢走！走了就别回来！我看你能硬气几天！离了李家，你等着喝西北风吧！”
我拉上行李箱拉链，拎起来，往外走。
“晓枫！”李钦浩在身后喊。
我没有回头。
电梯门关上的瞬间，我听见婆婆尖锐的声音：“让她走！不知好歹的东西！”
我靠在电梯壁上，眼泪终于决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