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我,突然笑了,那笑容残忍得让我浑身发冷。
“离婚?”他俯身逼近,嗓音低沉如恶魔低语,
“纪瓷,我不会放过你。我要你活着,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毁掉你在乎的一切。”
他摔门而去,我蜷缩在玻璃渣里,眼泪无声地流下。
“周沉锴...”我轻声说,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见,
“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...去赌你的垂怜。”
他的脚步微微一顿,但最终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我和周沉锴的初见,像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。
周沉锴在米兰街头看到我的演出海报,
之后每场演出,他都坐在第一排,带着我最爱的香槟玫瑰。
三个月后,我们在一起了。
回国后,我才知道纪家和周家是世仇。
这段恩怨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,
周家先祖为了争夺一个项目,害得纪家差点家破人亡。
此后百年,两家明争暗斗,从未停歇。
车祸那天,我刚收到维也纳国家芭蕾舞团的邀请函。
他的短信突然亮起:“想见你”,简简单单三个字,
让我赤脚翻出纪家三米高的铁艺大门。
却在见他的路上出了车祸。
醒来时,医生对着我的腿摇头。
周沉锴跪在病床边,额头上的血痂还没结稳:“小瓷,我们结婚吧。”
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他三步一跪上灵虚寺时,生生在石阶上嗑的。
我活下来了,斗了近百年的两家也暂时妥协。
唯一的代价,是我的腿神经坏死,
再也无法在我最爱的金色大厅里翩翩起舞。
婚后两个月,大哥纪淮从我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周沉锴的商业动向,
几次截胡他的项目。
那段时间,周沉锴的压力极大,
常常深夜买醉,回来时却仍强撑着笑容搂住我。
“只要有你就够了。”
我心疼他的处境,几次向家里求情,却毫无作用,只能更加谨言慎行。
半年后,我被诊断出不孕。
周沉锴带白绵绵回家,说只是借她的肚子,他的心永远在我这里。
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,婆婆就指着我骂:“你是想周家绝后吗?”
我咽下所有委屈,沉默低头。
岁生日宴上,白绵绵衣衫凌乱冲进来,小腹平坦。
她跪在我面前哭喊:
“周太太,您找人轮奸我害死我的孩子,还要威胁我的家人!”
说完便昏死过去。
满场哗然,周沉锴抱起她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婆婆的耳光甩在我脸上,
无人信我。
一连数月,周沉锴再未踏入这栋别墅。
纪家的电话却日夜不休,
“周氏抢走了城东的地皮,这就是你干的好事!”父亲的声音刺穿耳膜。
大哥的冷笑紧随其后:“早知道你是这种祸害,当年就该让你死在手术台上。”
我挂断电话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
有时候,我甚至开始怀疑:
是不是我真的疯了?
是不是那些事...确实是我做的?
直到那天,凯尼斯的电话带来一线希望:
“Dr.J的神经修复技术能让你重新站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