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自己租了出去,成了一个“情绪垃圾桶”。
直到有一天,我租到了一份“绝望”,体验了死亡。
我才发现,那个看起来阳光开朗的校花,
正准备杀死自己。
......
“新订单提醒:考前焦虑,订单时长:3小时,报酬:300元”
“新订单提醒:失恋痛苦,订单时长:5小时,报酬:500元”
手机屏幕上,名为“共情”的APP不断弹出提示。
我毫不犹豫,全部点击了“接收”。
下一秒,陌生的烦躁与心慌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。
紧接着,是如同钝刀割肉般的悲伤,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。
我死死咬住牙,把呻吟和哭泣咽回肚子里。
室友推开门,皱眉看着我。
“林默,你又犯什么病了?”
“一会哭一会笑的。”
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,“没事,看搞笑视频呢,太好笑了。”
室友翻了个白眼,没再理我。
我瘫在椅子上,大口喘息。
焦虑和痛苦在我身体里冲撞,像两头野兽。
我点开手机银行,看着余额后面的“+800”,心中才获得一丝喘息的平静。
还差九万二。
妈妈的手术费,就快凑齐了。
“共情”,这款风靡校园的秘密APP,是我的救命稻草。
富有的学生可以将自己的负面情绪打包,匿名“寄存”到另一个人身上。
而我,就是那个专门接收情绪的“垃圾桶”。
只要钱够多,什么样的痛苦我都能承受。
至少,我曾经是这么以为的。
直到那天晚上。
“新订单提醒:情绪类型-绝望,订单时长:永久,报酬:100000元”
我瞳孔骤缩。
永久?
十万块?
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
够了,这笔钱,足够妈妈的手术费了。
没有丝毫犹豫,我按下了“接收”。
轰——
像是坠入了无底的冰海。
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,瞬间蔓延全身。
不是焦虑,不是痛苦,也不是愤怒。
而是一种死寂。
仿佛世界褪去了所有颜色,变成了无尽的灰白。
活着,没有意义。
呼吸,是一种负担。
心跳,是刺耳的噪音。
我站起身,不受控制地走向阳台。
室友都在熟睡。
夜风吹拂着我的脸,很冷。
但我的心里,更冷。
我看到楼下的水泥地,它好像在召唤我。
跳下去。
跳下去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
我的一只脚,已经跨过了栏杆。
就在这时,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。
是APP的强制提醒。
“警告!接收者生命体征异常!订单将在60秒后强制中断!”
“警告!......”
尖锐的警报声刺破了死寂。
我猛地一颤,像是被从噩梦中惊醒。
我低头,看着悬在半空的腿,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。
我......我刚才想自杀?
“订单已中断,报酬已结算。”
我连滚带爬地逃回宿舍,瘫倒在地,心脏狂跳不止。
那份“绝望”潮水般退去,但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还在颤栗。
太真实了。
那不是一种情绪,那是一种......濒死的体验。
是谁?
到底是谁,会有这么浓烈的绝望?
而且,他(她)付了十万块,买下了“永久”的时长。
这意味着,如果不是APP的保护机制,我会一直待在那份绝望里,直到真的从阳台跳下去。
对方想要的,根本不是寄存情绪。
对方是想找个人,陪自己一起死。
我打开APP,颤抖着手点开那个匿名的订单。
我想找到他。
不,我必须找到他!
我不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,就这么消失。
更何况,那个人,还差点拉着我一起陪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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