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婚当日,迎亲队伍迟迟不来,宾客哗然。
我当场摔碎凤冠,亲自带人上门讨要个说法。
却看见未婚夫喜服加身,正要与我庶妹江盼儿拜堂。
“你在太后寿宴上当众让盼儿难堪,害她名声扫地,婚事被退,今日我先娶盼儿过门,也算是替你向她赔礼赎罪了。”
“你虽为正妻,但盼儿是你前辈,你且端着茶在此等候,待我与她洞房行了周公之礼,再来与你拜堂!”
江盼儿羞红了脸凑到我耳边。
“夫君一向勇猛,没有两三个时辰不会消停,辛苦姐姐久候了……”
我抬手一掌打在她脸上。
“一个娼女生的贱种也敢让我等?”
随即命人赶赴宫中。
“去禀告太后,就说雪棠向她讨个恩赏。”
江盼儿捂着脸,泪光盈盈,委屈巴巴地看着我。
聂远鸿快步上前挡在她身前,生怕我再做出伤害她的举动。
“江雪棠!你堂堂相府千金,怎么能动手打人,简直粗鄙!”
“你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几次三番欺负盼儿,从前倒也罢了,如今我已与她拜过天地,绝不允许你再伤害她!”
他挺直了身子,死死护着身后的女子,全然忘了,江盼儿没有被认回相府前,他也是这般护着我的。
五年前灯会,我被一众醉汉围住企图轻薄,他疯了一样上前与人厮打。
即便寡不敌众,他生生断了五根肋骨,也将我护得毫发无伤。
后来他虽痊愈,胸口的疤痕却狰狞可怖。
我心疼大哭,他却只是揉着我的发顶。
“傻棠棠,哭什么,你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儿,护着你是天经地义,别说一块疤,就是小爷被扎出个窟窿,也不能让你有半点差池!”
江盼儿窸窸窣窣的抽泣声让我收回思绪。
她轻轻扯了扯聂远鸿的衣袖,勾起一抹苦笑。
“夫君,是我不懂规矩,惹得嫡姐动怒,你千万不要因为我与嫡姐生了嫌隙……”
“是我从嫡姐身边抢走了你,她打我骂我我都认了!”
“况且,嫡姐也没说错,我生母本就是最下等的娼妓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爹爹急匆匆走进来,将她一把揽入怀中。
“我的傻女儿,好端端地怎么妄自菲薄,你娘亲虽出身风尘,却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跟了我,爹不许你说这些傻话!”
随即又看向我,怒目圆睁。
“你自己抓不住远鸿的心,还有脸朝盼儿撒气?”
“要不是你为了自己出风头在太后寿宴上让盼儿当众难堪,远鸿怎么会替她出气,选在大婚之日敲打你?”
“你还不吸取教训,与盼儿好好相处,日后有你吃苦的时候!”
“赶紧端着茶去候着,等远鸿和盼儿完事速速拜堂!”
聂远鸿有爹爹撑腰,顿时面露得色。
“还是岳父大人通情达理,不过盼儿一直对寿宴那日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,夜不能寐,今日大喜之日又平白遭受雪棠一掌,小婿实在不忍她受委曲,雪棠必须给盼儿道歉!”
爹爹点了点头,目光射向我。
“雪棠,都是一家人,你服个软道个歉,日后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,别叫这满堂宾客看了笑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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