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大小姐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啊,却还维持着体面,若非今日被逼到这份上,也不会把这些丑事一股脑儿说出来。”
“是啊,那日宫中的事情我也听说了,太后原本要杖责于她,是江大小姐亲自请罪,跪得膝盖都出血了,太后才收回懿旨的,他们竟还忍心责怪她!”
“聂小世子也真是的,今日本是他与江大小姐成婚,他怎么能把人晾在一边,先和庶女拜堂,莫不是被下了降头,头脑不清醒了?”
“你没听说吗,盼儿小姐的生母是勾栏女子,想必继承了她娘勾引人的本事,两人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,聂世子尝到了甜头,自然舍不得,江大小姐这样的千金,哪里会那些狐媚的手段?”
爹爹和聂远鸿脸色越发难看,看见李夫人护着我径直往门外走,心下一慌,立即命人紧闭大门。
“江雪棠!你我还未拜堂,你不能走!”
“不论你如何巧言善辩,煽动宾客,我只知道,你今日一定得给盼儿敬茶道歉,否则,日后在侯府你别想好过!”
“来人!看好她!”
一声令下,两名侍从奉命上前,端着滚烫的茶盏往我手里塞,架着我的手臂往内堂扯。
李夫人情急之下伸手来护我,却被一把推倒在地上。
“伯母!”
“聂远鸿!李夫人身负一品诰命,你怎么敢对她动手!”
我眼角通红,嘶哑着嗓子喊出来。
可聂远鸿只是轻描淡写道。
“我只是与自己的夫人拜堂,她却多加阻拦,这事即便传到圣上耳中,我侯府也落不着半点错!”
“聂远鸿!我方才已经说了,我们的婚事作罢,我不嫁你了!”
我忍下鼻尖的酸涩,一字一句掷地有声。
“哼!那可由不得你!”
“你我指腹为婚,双方长辈点头的婚事,岂容你说不嫁就不嫁了?”
“来人!伺候小姐敬茶道歉!”
双手被死死扼住,侍从推搡着我走到江盼儿跟前。
江盼儿眼角眉梢透着胜利者的得意,却还故作好心。
“要不,还是算了吧……今日我先嫡姐一步进门,已经算是给她的教训了……”
“盼儿,你永远这般心软,你轻易宽恕她,她来日做了主母可不会放过你!”
“只有今日好好给她立立规矩,叫她毕生难忘,往后你才不会受委曲。”
聂远鸿看着江盼儿柔弱心软的模样,当即激发了保护欲。
他朝身后人使了个眼色,我感受到一股大力将我往下压。
他,竟让我跪着给江盼儿敬茶!
我努力抵抗,挣扎许久,茶水溅到江盼儿手上,她当即痛呼出声。
聂远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,抬脚朝我踹来。
我只感觉膝窝处一阵剧烈疼痛,我“扑通”跪地,双手却被侍从死死拉着,茶盏早已摔成碎片,直直扎进我膝盖。
我痛得脸色煞白,忍不住叫出声来。
聂远鸿还嫌不够,大掌扯住我的头发,拉着我往前跪,将我的脑袋死死往下按压。
要我向江盼儿低头,不可能!
我恶狠狠瞪着他,拼命昂着头。
聂远鸿手下力道越发得重,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时,门外响起了尖锐的喊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