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都打进皇城了，他叫我撤军？」小说免费在线阅读

我发兵百万，用时三年帮陆沉舟打进了皇城。

眼看胜利在望，我看向陆沉舟：

“沉舟，下令吧，今日过后紫宸殿的那张龙椅就是你的了！”

可陆沉舟却摇了摇头：

“传我令，三军退出城外。”

“再给我拿三根荆条，我要让昭璃向我负荆请罪！”

我满脸震惊：“请罪？不是应该直接杀进去改朝换代吗？”

陆沉舟却给了我一巴掌：

“大周就是我的家，我不过是想让昭璃给我个道歉而已，谁说要当皇帝了！”

我忍着怒意最后一次劝诫：

“我们打进皇城已经是叛军，到时候昭璃事后清算我和身后的将士都得死！”

陆沉舟却满不在乎：“什么清算我不管，我就要他亲自给我认错！”

看着他满脸期待地走进城里，我默默拔出了剑对向了他。

从龙之功我不要了，现在我要亲自做那条龙！

1

“将军，皇城破了！”

一位将士满脸兴奋地看着我。

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，还有半日我就可以完成对沉舟的承诺了。

三年前我刚从北狄战场回来，一身征尘还没来得及抖落，就撞见禁军把陆国公府的人往乱葬岗拖。

火光映着陆沉舟的脸，他藏在尸堆后，华贵的锦衣被血污浸透，头发散乱，却死死攥着一块刻着“陆”字的玉佩。

我把他从尸堆里拉出来时，他浑身都在抖，却咬着牙对我说：

“长乐，我爹是被冤枉的！昭璃那个贱人，她为了丞相的兵权，构陷我陆家谋反！我要报仇，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，我要让她血债血偿！”​

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，混着眼泪砸在我手背上。

他抬头时，眼里的恨意像淬了火的刀：

“你若肯帮我，他日我登上皇帝之位，定封你为兵马大元帅，让跟着你的弟兄们都能分良田、赏爵位，再也不用受苛捐杂税的苦！”

我望着他眼底的光，想起战场上那些冻死在雪地里的弟兄，想起家乡被昭璃的税吏逼得卖儿鬻女的百姓，终是点了头。

我把母亲留给我的羊脂玉双鱼佩当了，换了第一笔军饷。

我顶着“谋逆”的罪名，拿着陆沉舟的手谕，在各州府招兵买马。

多少个深夜，我对着将士们念陆沉舟的承诺，他们眼里的光，比战场上的火把还要亮。​

现在，一切都要结束了。

我缓缓举起手，发出最后的冲锋号令。

一道娇蛮的女声像根淬了毒的针，突然扎进这即将功成的肃穆里：

“喂，那个披甲的，愣着做什么？我们家主子有令，让你手下的三军即刻退出城外三里，马放南山刀入库，不得有误！”​

我猛地回神，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侍女正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，手里帕子捂得严严实实，仿佛这满是硝烟与血腥的战场沾了什么脏东西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我压着嗓子，声音里的寒意让周围的风都似乎冷了几分。

如果不是我认出这人是陆沉舟的贴身侍女，就凭她刚才的言论早就被我当场斩杀了。

2

侍女见我没动，提着裙摆小跑两步，走到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，下巴抬得几乎要碰到鼻尖。

她上下打量我一番，目光扫过我甲胄上未擦净的血污时，嫌恶地皱了皱眉：

“怎么？耳朵不好使？我家主子说了，退兵！你不过是主子手下一个舞刀弄枪的武夫，难不成还敢违逆主子的命令？”​

这话像颗火星，瞬间点燃了周围将士的怒火。

副将马谡一把按在腰间的环首刀上，刀鞘摩擦声刺耳，他粗声吼道：“你个小丫鬟也敢放肆！我们将军带百万大军浴血三年，多少兄弟把命丢在了城下，才撬开这皇城的门，你家主子一句话就想让我们退兵？凭什么！”​

旁边的斥候队长张继也红了眼，他左手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晃着。

去年攻打雁门关时，他为了护着陆沉舟的粮草队，硬生生被敌兵砍断了胳膊。

“凭什么？就凭你们主子在后方吃着细粮、穿着绸缎，我们在前线啃冻硬的窝头？上次送过去的伤药，你们主子说味道太苦，全赏给府里的狗了，你忘了？”​

侍女被马谡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，却依旧强撑着底气，尖声道：

“凭什么？就凭我家主子是陆国公的嫡长子，是将来要……”

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，眼神闪烁了一下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能说的话，又硬着头皮道：

“总之主子的话就是圣旨！你们这些泥腿子懂什么？再敢顶嘴，小心主子让侍卫把你们拖下去打板子！”

说着，她突然瞥见旁边一个小兵手里捧着的粗瓷碗，碗里是还没吃完的粟米粥，上面飘着几根野菜。

侍女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，抬脚就把碗踹翻在地，粥洒了小兵一裤腿，滚烫的粥水让小兵疼得龇牙咧嘴，却不敢吭声。

“呸，这种猪食也配进皇城？我们主子府里的狗吃的都比这精细！”​

“你敢！”

马谡怒喝着就要上前，我急忙抬手按住他的肩膀。

指尖触到他甲胄上的凹痕，那是上个月守城时被流箭砸出来的坑，当时箭头离他心脏只有一寸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翻涌的怒意压在心底，指甲几乎嵌进自己的掌心。三年来的画面在眼前闪得厉害。

我带着将士们在雪地里啃树皮，陆沉舟却在后方囤炭火暖屋。

弟兄们断了胳膊断了腿，他却嫌伤药苦赏了狗。

我把仅有的粮食分给士兵，他却拿着我当掉玉佩的钱，给侍女买了赤金簪。

可我还抱着一丝希望，或许他只是一时糊涂，或许他还记得乱葬岗里的誓言。​

“马谡，约束好将士，不许冲动。”

我沉声道，声音里的压抑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
“张继，带那个小兵去敷药。我去见他，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。”

3

马谡还想说什么，我却已经转身，朝着城内走去。

脚下的石板路被血浸得发黏，每走一步都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，像极了将士们临死前的呻吟。

沿途的百姓早已逃得无影无踪，只剩下断壁残垣。

偶尔能看到几具穿着大周军服的尸体歪歪扭扭地躺在街边，有的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。

路过一家烧塌了的粮铺时，我想起去年冬天，我们在雪地里断了粮，将士们靠吃树皮充饥，我派人去陆沉舟那里求粮，他却回信说：

“冬日严寒，我需要多囤些炭火暖屋，粮草暂且先紧着我这边”。​

我一路走到曾经的陆国公府，如今陆沉舟的临时居所。

府门外的侍卫穿着崭新的银甲，手里握着的长枪锃亮，与我们身上布满刀痕的旧甲形成鲜明对比。

见了我，两个侍卫立刻横枪拦在门口，语气倨傲：

“将军，公子说了，今日不见客，您请回吧。”​

“让开。”

我语气冰冷，眼神里的寒意让侍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。

左边那个侍卫还想硬撑，我伸手握住他的枪杆，稍一用力，精铁打造的枪杆就弯了个弧度。

侍卫脸色瞬间惨白，下意识地退到了一边。​

推开门的瞬间，一股浓郁的熏香扑面而来，与外面的血腥气格格不入。

院子里的景象更是让我心头一沉。

假山流水依旧，池子里还养着西域进贡的红鲤，岸边的海棠花是刚从暖棚里搬出来的，花瓣上还带着水珠。

几个侍女正围在廊下，手里捧着各种珠宝首饰，叽叽喳喳地挑选着，而陆沉舟正坐在凉亭里，手里拿着一把象牙柄的团扇，轻轻扇着。

面前的石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冒着热气的雨前龙井。

他对面坐着的，正是那个之前传旨让我退兵的鹅黄衣侍女。​

“沉舟。”

我走进凉亭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，目光扫过石桌上的点心。

那是江南最有名的“玲珑酥”。

据说要三个师傅用三天时间才能做出一碟，上次我让军需官给前线的伤兵买些当作慰藉。

军需官说价格太高，十个玲珑酥能换一个士兵半个月的口粮，最后只买了些粗粮馒头。​

陆沉舟像是没听见我的话，直到侍女提醒他。

“主子，李将军来了”。

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头，脸上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。

“长乐啊，你怎么来了？我不是让绿萝去传旨，让你们退兵吗？”

他指了指旁边的侍女，又拿起一块玲珑酥，小口咬着：

“这酥饼还是去年昭璃送我的方子，你尝尝？比你之前让人送的粗点心好吃多了。”​

“为什么要让三军退兵？”

我没接他递过来的点心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：

“我们已经打下了皇城，只要再拿下紫宸殿，你就能……”​

“拿下紫宸殿做什么？”

陆沉舟突然打断我的话，眼神里满是不解，仿佛我说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。

“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皇帝啊。昭璃她就是一时糊涂，看上了那个丞相家的公子，我气不过，才让你带军过来，让她给我道个歉，再把那个男的打一顿，接我回宫里做帝夫而已。”​

“轰”的一声，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
乱葬岗的雨声、将士们的嘶吼、母亲玉佩碎裂的声音，全都混在一起。

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：

“我们带百万大军，打了三年，死了至少十万将士，你只是为了让昭璃给你道个歉，再让你做帝夫？”

4

陆沉舟皱了皱眉，放下手里的团扇，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：

“不然呢？大周本来就是昭璃的天下，我爹之前是想帮她稳固江山，可惜走错了路。现在昭璃知道错了，我何必赶尽杀绝？那些将士死了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是他们自己愿意跟着你打仗的，又不是我逼的。”​

“跟你没关系？”
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手指着他，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，

“三年前，你父亲被昭璃的人诬陷谋反，满门抄斩，是我带着你从乱葬岗里逃出来的！当时你趴在我怀里哭，说要报仇，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，还说要让昭璃血债血偿！我信了你，才拼尽全力帮你招兵买马，甚至把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都当了，换钱给你买粮食！现在你告诉我，你只是为了让她给你道个歉？”​

旁边的绿萝突然放下手里的茶杯，语气带着几分嘲讽，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：

“将军，您这话就不对了。我们家主子与陛下本就是青梅竹马，两情相悦。当初国公府的事不过是个误会，陛下也是被奸臣蒙蔽了双眼。主子让您带军过来，只是想给陛下提个醒，让她知道主子的重要性，可不是让您真的谋逆夺权。您别以为跟着主子打了几年仗，就真的能一步登天，想染指不属于您的东西。”​

她顿了顿，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赤金簪，语气愈发得意：

“再说了，主子待您不薄吧？您刚跟着主子的时候，穿的还是打补丁的粗布衣服，现在不也穿金戴银了？要我说，您就该知足，乖乖退兵，等主子做了帝夫，还能赏您个女将军做做，总比现在顶着谋逆的罪名强。”​

“你闭嘴！”

我怒喝一声，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绿萝的脸，吓得她立刻缩到陆沉舟身后，手里的帕子都攥皱了。​

陆沉舟见状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.

他“啪”地一声把团扇拍在石桌上，站起身指着我道：

“长乐，你太放肆了！绿萝是我的人，轮得到你教训？我再说一遍，让你的三军退出城外！”​

我看着陆沉舟那张理直气壮的脸，心里最后一点对他的忠诚和期待，像被狂风暴雨打烂的纸鸢，彻底碎了。

我突然明白，我这三年的付出，不过是一场笑话；将士们的鲜血，不过是他用来向昭璃撒娇的筹码。​

“好，好一个‘误会’，好一个‘只为道歉’。”

我冷笑一声，笑声里满是悲凉：

“陆沉舟，你还记得去年冬天，我们在雁门关被北狄围困吗？当时粮草断绝，马谡断了胳膊，张继没了左眼，还有十二个兄弟冻饿而死。你当时给我写了封信，说‘前线苦寒，我这里有新做的狐裘，你若需要，便让人来取’。结果我派人去了，你却说狐裘太贵重，只给了几件旧棉衣，还说‘别让那些粗人把好东西糟蹋了’。你还记得吗？”​

陆沉舟眼神闪烁了一下，却依旧嘴硬：

“我那不是怕他们不会保养吗？狐裘多金贵，万一被他们弄脏了怎么办？再说了，棉衣怎么了？总比没有强吧？”​

“比没有强？”

我看着他，心里的寒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，

“那些兄弟穿着你给的旧棉衣，在雪地里守了三天三夜，最后棉衣冻成了冰壳，他们的手和脚都冻掉了，临死前还在喊‘陆公子万岁’。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？”​

“够了！”

陆沉舟突然脸色一黑，像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心事。

“长乐，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！我怎么做是我的事，轮不到你管！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，我就下令把你绑起来，交给昭璃处置！”​

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，突然觉得无比可笑。

我原本还想再劝劝他，可现在看来，一切都是徒劳。

我转身朝着府外走去，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，走到门口时，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：

“陆沉舟，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。”​

5

回到城外的军营时，天已经擦黑了。

营地里到处都是篝火，将士们围坐在火堆旁，有的在擦兵器，有的在缝补甲胄，还有的在给远方的家人写家书。

马谡见我回来，立刻放下手里的磨刀石，快步围了上来，急切地问：“将军，怎么样？陆公子是不是改变主意了？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？”​

周围的将士也都围了过来，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
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硝烟的痕迹，有的伤口刚敷了药，有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。

张继的空袖管搭在膝盖上，他正用仅剩的右手给家里写信；那个被侍女踹翻粥碗的小兵，裤腿上还带着焦痕，却在帮同伴磨长枪。

他们的眼睛里，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。

那是我曾经给他们描绘的，一个没有苛捐杂税、没有战乱的太平盛世。

我看着他们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提高声音，确保每个将士都能听到：

“兄弟们，陆沉舟让我们退兵。他说，他打下皇城，只是为了让昭璃给他道个歉，让昭璃封他为帝夫。”​

话音刚落，军营里瞬间炸开了锅。​

“什么？只为了一个道歉？”

那个年轻的小兵猛地站起来，手里的长枪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他眼眶通红，“我哥上个月在攻打城门时被箭射死了，他临死前还说，等打下皇城，就带我娘来京城治病，结果现在就只是为了一个道歉？”​

“我爹是粮官，去年为了给咱们送粮草，被昭璃的人抓住了，活活打死在城楼下！陆公子当时还说要为我爹报仇，现在却要做昭璃的帝夫？这不是拿我们当傻子耍吗！”

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捶着地面，声音哽咽。​

“不行，我们不能退！一旦退兵，昭璃肯定会反过来清算我们，到时候我们这些人，还有我们的家人，都得死！”​

怒骂声、抱怨声、哭声混在一起，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心上。

我看着张继，他紧紧攥着那封没写完的家信，指节泛白；马谡气得浑身发抖，手里的磨刀石“啪”地摔在地上，碎成两半。​

突然，马谡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声音都在发抖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：

“将军，我们不能听陆公子的！这三年我们流了太多血，不能就这么算了！昭璃昏庸无道，杀了陆国公满门，还苛捐杂税，害得百姓流离失所；陆公子又如此任性，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！这天下，本该是将军您的！”​

马谡的话像一道惊雷，劈开了我心里的迷雾。

我猛地抬头，看向周围的将士。

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，有期待，有信任，还有决绝。

我想起三年前，我还是个一无所有的校尉，是他们跟着我，从一个小小的山寨，一步步打到了皇城脚下。

是他们，在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，把最后一块干粮分给我。

是他们，对着“扶陆”的大旗宣誓，说要跟着我换一个太平天下。​

我原本想做个从龙功臣，可现在才明白，陆沉舟根本不配做这天下的主人。

他的心里只有儿女情长，没有百姓，没有将士，更没有天下。

而我，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，不能让母亲的玉佩白当，不能让那些冻饿而死的弟兄，连个像样的归宿都没有。​

从龙之功我不要了，这天下，女子亦可夺！​

我缓缓松开马谡的手，走到篝火旁，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长枪。

枪尖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，映出我眼底的狠厉。

我举起长枪，声音穿透营地里的嘈杂，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：“兄弟们，陆公子心不在天下，只在儿女情长。可我们的血不能白流，我们的仇不能不报！昭璃昏庸，陆公子任性，这天下，该换个人来管了！”​

我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，一字一句道：

“今日，我李长乐，愿与兄弟们并肩作战，杀进紫宸殿，夺了这大周的江山！我向你们保证，他日我登基，定当轻徭薄赋，善待百姓；让跟着我的兄弟，都能封妻荫子，光耀门楣；让牺牲的兄弟，都能魂归故里，立碑受祭！你们，愿意跟着我吗？”​

“愿意！”

马谡第一个单膝跪地，声音震耳欲聋。

“末将愿追随将军，杀进紫宸殿，夺了大周江山！”​

“愿意！”

张继用仅剩的右手撑着地面，也跪了下去，“末将愿随将军！”​

将士们纷纷单膝跪地，喊声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整个军营，连营地里的篝火都仿佛被这股气势吹得更旺了。

长枪拄地的声音整齐划一，像是在为新的时代，敲起了第一声战鼓。

我拔出腰间的长剑，剑尖指向皇城的方向，剑身映着篝火，泛着冷冽的光：“出发！杀进紫宸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