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中的不屑几乎要溢出:
“赔?你知道我身上的压了多少钱的保险吗?”
“平时崴个脚都动辄百万,这种大概率毁容的伤疤你恐怕连零头都赚不到。”
林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,望向程宴求证。
程宴忍无可忍开口:
“够了!我找最好的外形修复医生,我替她赔行了吧!”
“至于一直揪着这么点事不放吗?都说雪球是不小心的。”
“行。”
和程宴不同,我反应平平地点头。
将腿上的文件袋递过去:
“顺便签个字吧,把婚离了,你想怎么替她出头都行。”
程宴被彻底激怒,对着我大吼:
“秦妤,你没完了是吧?”
“想用离婚来威胁我了?!”
回应他的,是我控制轮椅离开的背影。
他扔下手中的离婚协议就想来拦我,却被我先一步拉住。
眼球因为剧怒而被血丝铺满,声音没有一丝温度:
“谁动了我的东西!”
程宴顺着我的目光看去:
“你又闹......”
他猛地揪住管家的衣领,胸膛因为愤怒剧烈起伏:
“谁动的?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许乱动吗!?”
管家整张脸都吓白了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
“先......先生,是林小姐!您忘了吗?早上她想把小少爷的骨灰坛拿去当猫砂盆,我们不同意......还被您骂了一顿......”
我死死盯着程宴,理智几乎要被怒火烧光。
“我什么时候......”
他下意识反驳。
随即想起什么,看向林玫,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到:
“你早上,说想给雪球当猫砂盆的瓶子......”
程宴嘴唇发颤,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摇摇欲坠的崩溃:
“是在柜子上拿的?”
林玫无辜点头,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。
“雪球很喜欢它,当时你也没意见,我就把里面的垃圾倒了......”
“啊!”
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拆石膏就能站起来。
等回过神的时候,林玫已经被我掐得脸色紫青,即将窒息。
她惊恐的瞳孔中倒映着我狰狞的神色。
我没有因为周围人的惊呼放松一点力道。
甚至余光在瞥见有人靠过来时,加重了十指交握的力道想要彻底掐死林玫。
“去死!!!”
但还是晚了一步,反应过来的程宴一把将我甩开。
我躺在地上,下肢的剧痛和眼泪一起后知后觉涌出。
程宴咆哮着让管家叫救护车。
他看着我的眼中带着从未出现的陌生:
“秦妤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偏激了?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
“我偏激?”
沈哲声音冷淡:
“不然呢?”
“这件事归根到底还不是你当初执意要将星星的骨灰留在身边,留在身边就算了,也没能力护好他。”
我被他的无耻言论气得浑身发抖:
“沈哲!星星为谁死的你难道忘了吗?!”
“你们出车祸那年他才五岁,为了救你他拔掉自己的氧气管,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妈妈别哭,快抽我的血去救爸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