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当然点得起。
在他振作起来,重新变成那个“沈少爷”后,他给了我很多钱,美其名曰“报答”。
我收下了,毫不推辞。
经历过极致的贫穷和饥饿,我比谁都清楚钱的意义。
我再也不想回到那种,连吃一颗糖都要靠施舍的日子了。
我再也不想回到那种,连吃一颗糖都要靠施舍的日子了。
甘甜的酒液滑入喉咙,随之翻涌上来的却是苦涩和辛辣,刺激得我几乎战栗。
我学着电影里人的样子摇晃酒杯,猩红的液体却不小心洒了出来,在洁白的桌布上洇开一片狼藉。
我笑了,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沈思逸看着我,眼神复杂,有歉意,有担忧,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。
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,最后的记忆是眩晕的灯光和沈思逸架着我离开的身影。
再睁眼,是在酒店房间。
空气里弥漫着陌生的香氛味道。沈思逸的脸近在咫尺,泛着不正常的红晕。
我的手指正死死攥着他的衬衣前襟,扣子崩坏了三颗,露出他结实的胸膛。
鬼使神差地,我仰头亲了上去。
他身体一僵,手下意识地要推开我。
我却笑了,凑得更近,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。“你不喜欢我吗?”
我的声音带着醉醺醺的黏腻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蜜,“那你喜欢谁?宁夏?”
这个名字像一道冰冷的咒语。
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,肌肉绷紧,整个人变成了一座僵硬的雕塑。
看啊,人心多么可笑。
我吃吃地笑出声,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脸颊,“别这么视死如归嘛,沈思逸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点了最贵的男模呢。你不开心吗?”
他依旧沉默,只是忽然抬手。
温热的手指轻轻按住了我的嘴唇,另一只手,却极轻地抚上了我的后背,准确无误地落在那道凸起的疤痕上。
“还疼吗?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险些崩盘。
我猛地闭上眼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他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温柔,在那道丑陋的痕迹上流连。
下一秒,一个温热的吻,轻轻落在我的眼睑上。
“别哭。”他低声说。
就这一句。
我知道,我赢了,也输了。
在这场我发起的孤注一掷的战役里,我早就在心里向他举起了白旗。
天没亮我就走了。
酒店走廊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,像一场无声的逃亡。
站在清晨的冷风里,我拨通了晓晨的电话,语气轻快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:“晓晨哥,谢谢你帮我圆谎呀,就是宁夏回国那事。嗯嗯,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,思逸他需要一点‘刺激’嘛。”
“就是有点对不起宁夏,哈哈,你们别打趣我了,下次我给嫂子带礼物,上次的美容项目她还喜欢吧?”
挂掉电话,我摸了摸手腕上那道已经长出粉色新肉的划痕,嘴角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。
谢谢你了,我的小伤痕,这次演出很成功。
十几岁时,我以为爱情纯粹得像水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