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又冷声斥责我:
“你盛气凌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?”
“玫玫也是受害者。你这样对得起身上的巡捕服吗?”
可是,在这段被背叛的感情里。
难道不是他和苏玫玫在联手对我“施暴”吗?
一瞬间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。
最终只默默收拾行李,搬去巡捕队宿舍。
除开工作往来,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。

其实我知道他跟苏玫玫从没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关系。
我只是气不过。
他把曾属于我的温柔宠溺给了另一个女人。
婚姻的柴米油盐却留给我买单。
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很久。
其实我每天都在想,要不明天就和好吧。
第二天话到嘴边,又觉得委屈。
可惜意外比明天来的更快。
我没等到他回头。
却意外发现。
苏玫玫跟我们追查已久的涉黑团伙,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。
一阵巨大的吸力打断我的回忆。
人群骤然喧哗。
“挖出来了!”
“小心,搭把手!”
江北野错愕,脱口而出道:“不可能!”
“任性一回,不就是想看我满头汗的狼狈模样吗?怎么可能真的有尸骨……”
他声音很低,像是自言自语。
女人咬着嘴唇忧心忡忡。
“阿野,你说……念安不会杀了人吧。”
“她一直是爆碳脾气,惹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……”
江北野倏地抿紧嘴唇,肌肉也瞬间绷紧。
他大步挤进人群。
“我去那边看看。”
我附身在残存的断骨之上,寒风穿过骨缝,不由哂笑。
这才是“冰冷刺骨”的真实写照。
他拂去断骨上的泥土。
隔着手套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。
我灵魂一颤,忽然很不想他看到我此刻的样子。
如果可以,我更希望他记忆里的我。
永远是那个好强任性,又生机勃勃的姑娘。
可我此刻只能默默仰视着曾经的爱人。
贪恋他指尖抚过时的一点余温。
法医收敛了尸骨,人群渐渐散去。
江北野独自留在原地。
直到晨光微熙,忽然掏出手机,发疯似的拨打电话。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
“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,请核实后再拨。”
荒野的风很冷,吹得他鼻头发红。
几声哽咽破碎在寒风里。
“念安,这不是真的……”
“这是恶作剧,是吗?”
一双手臂环上脖颈,女人的呼吸烫在他耳边。
苏玫玫声音颤抖:“阿野。”
“你是不是,心里还有她……”
江北野的身子猛地一颤。
一阵心潮难平的沉默。
他把手覆上女人的小腹,幽幽一叹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
“我现在只有你和宝宝。”
苏玫玫的手臂搂得更紧,低声啜泣。
“阿野,我好怕你会离开——”
“我把一切都给了你,你能不能,不要辜负我。”
七年时光磨平了我的脾气。
我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欣赏她的表演。
这个女人天生就长着两副面孔。
对江北野时永远楚楚可怜;对着我又满眼怨毒和挑衅。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