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时，凯伦正盯着左眉骨的疤痕发呆。指尖蹭过皮肤，能感觉到皮下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跳动——像极了齿轮都市里那些机械生物的心脏，规律而冰冷。床头柜上的《古代星象图志》敞着页，最后那张齿轮都市的素描旁，不知何时多了幅新的铅笔画：一座歪歪扭扭的钟楼，尖顶插在铅灰色的云层里，钟面上的指针永远停在三点十四分。
“三点十四分……”凯伦默念着，突然抓起外套往门外跑。玄关的挂钟显示七点整，但疤痕里的跳动突然急促起来，像有人在用力敲他的骨头。祖母莉娅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，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，只是叹了口气，把一块蓝莓松饼塞进他手里：“记得回来吃晚饭。”
钟楼在老城区的边缘，外墙爬满常春藤，铁门锈得连锁孔都堵了。凯伦用青铜星纹匕首撬开锁，铁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，灰尘扑面而来。楼梯的木质扶手烂得能塞进手指，每走一步都发出要塌的声音。到顶层时，他听见有人在说话——是女人的声音，带着股不耐烦的怒意：“第三遍了，还是不对……这符文的节点怎么会在钟摆里？”
凯伦贴着墙根探出头。顶层的空间很空旷，破破烂烂的钟摆挂在中央，钟面上的玻璃碎了一半。一个银发女人蹲在墙前，手里拿着支羽毛笔，笔尖蘸着淡蓝色的墨水，正在墙上画符文。她的紫眸里满是专注，紧身长袍上绣着的防御符文泛着微光，指尖沾着的墨水蹭到了耳尖。
“你是谁？”凯伦出声时，女人猛地转身，羽毛笔尖甩出一道蓝色的光——那是个闪电形状的符文，擦着凯伦的鼻尖飞过，打在身后的墙上，留下个焦黑的印子。
“议会的狗？”女人站起来，长袍下摆的符文亮起，“你们追了我三个月，居然找到这儿来了？”
凯伦赶紧举起双手：“我不是议会的人！我是……星界漫游者。”他摸出《古代星象图志》，封皮上的星纹亮了一下。女人的瞳孔缩了缩，盯着那本书看了三秒，突然放松下来：“晨星家族的书？你是凯伦·晨星？”
凯伦愣了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我叫伊莱娜·夜刃。”女人伸手抹了把耳尖的墨水，“符文学者，曾经是议会的人——现在不是了。”她指了指墙上的符文：“我在解这个钟楼上的束缚符文，议会用它控制了机械侵蚀者，让它们往裂隙里送金属碎片。”
凯伦的疤痕突然烫起来。他走到钟摆前，果然看见钟摆的铁链上刻着和齿轮都市里一样的“束缚符文”，而钟摆下方的地板上，正躺着个蓝色的裂隙——比齿轮都市的小，但周围缠绕着细细的机械触手。
“系统任务：关闭钟楼裂隙，解除束缚符文，清除机械侵蚀者×5。”凯伦默念着系统提示，转头对伊莱娜说：“我需要关闭这个裂隙。”
伊莱娜挑了挑眉：“巧了，我需要解了这个符文。不如合作？”她扔过来一支羽毛笔和一瓶蓝色墨水：“这是星界墨水，能激活你书里的基础符文。”
凯伦刚接过墨水，突然听见“嗡”的一声——钟摆开始摇晃，铁链上的符文亮起来，周围的窗户“哗啦”一声碎了，几十只机械蝙蝠涌进来。它们的翅膀是青铜做的，上面刻着束缚符文，红色眼睛里闪着凶光。
“是议会启动了符文！”伊莱娜骂了一句，迅速在墙上画了个六边形符文——和凯伦的“铁壁”很像，但线条更复杂。符文亮起时，一道金色的屏障罩住了两人。机械蝙蝠撞在屏障上，发出刺耳的金属声。
凯伦抓起青铜匕首，又掏出伊莱娜给的墨水，在手腕上画了个“锋锐符文”——这是他昨天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，能让武器更锋利。匕首的刃上泛起淡蓝色的光，他冲过去扎向最前面的蝙蝠，刃尖刺穿青铜翅膀，黑色液体流出来。
伊莱娜的羽毛笔转得像风车。她在空气中画了个闪电符文，甩出去击中一只蝙蝠的眼睛，那只蝙蝠“滋滋”冒着电火花，掉在地上不动了。“左边！”她喊，凯伦偏头躲过一只蝙蝠的攻击，匕首反手划开它的肚子，齿轮和电线掉出来。
五分钟后，最后一只蝙蝠躺在地上，翅膀还在抽搐。凯伦喘着粗气，看着伊莱娜——她的长袍沾了点黑色液体，紫眸里却带着笑意：“不错嘛，新手能做到这样。”
伊莱娜走到钟摆前，用羽毛笔在铁链的符文上画了个反向的符号。束缚符文的光慢慢暗下去，钟摆停止摇晃。凯伦则走到裂隙前，用系统给的“感知符文·微光”扫过裂隙——蓝色的光突然收敛，裂隙开始缩小，最后变成个针尖大小的点，消失了。
【主线任务完成：关闭钟楼虚空裂隙，解除束缚符文，奖励星界点数×800，源能水晶×1。】
系统提示响起时，凯伦的手心多了颗透明的水晶，里面有蓝色的液体在流动。伊莱娜凑过来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：“源能水晶！能强化符文的能量……你从哪弄的？”
凯伦挠了挠头：“系统奖励的。”他把水晶递给伊莱娜，“你要的话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伊莱娜摆手，“这是星界漫游者的奖励，我不能要。但——”她从口袋里掏出个锡盒，里面装着几支羽毛笔和一瓶墨水，“这个给你。星界墨水，画符文用的，比你之前的血好用。”
凯伦接过锡盒，指尖碰到伊莱娜的手——她的手很凉，像齿轮都市里的金属墙。“为什么帮我？”他问。
伊莱娜望着窗外的云层：“议会用束缚符文控制机械生物，牺牲平民来填裂隙。我叛逃就是因为不想再做这种事。”她转头看凯伦，紫眸里带着点期待：“你是晨星家族的人，应该知道怎么用源能水晶吧？”
凯伦摸了摸《古代星象图志》，封皮上的星纹和源能水晶的光呼应着。“不知道。”他诚实地说，“但我会学。”
下楼时，伊莱娜告诉凯伦，议会的执法队队长塞巴斯蒂安正在找她，让他小心点。凯伦点头，把源能水晶放进外套口袋——水晶贴着皮肤，传来股温暖的感觉，像祖母的手。
回家时，祖母正在院子里浇花。她盯着凯伦口袋里的源能水晶看了很久，突然说：“那是你祖父的东西。”凯伦的心跳漏了一拍：“祖父？他不是……”
“他是晨星家族的最后一个星界漫游者。”祖母放下喷壶，指尖抚过凯伦的疤痕，“五十年前，他关闭了一个比钟楼大十倍的裂隙，用的就是源能水晶。”她叹了口气：“有些事，等你拿到第二颗源能水晶，我再告诉你。”
凯伦回到房间，把源能水晶放在《古代星象图志》上。水晶里的蓝色液体慢慢流出来，渗进书里，最后那张钟楼的素描旁，多了行小字：“源能水晶，星界的钥匙。”他摸着小字，疤痕里的跳动变得温柔起来——像有人在轻轻说“欢迎回家”。
窗外的风掀起窗帘，吹过书角的素描。凯伦望着远处的钟楼，知道下一次任务不会太远了。毕竟，星界的门，已经为他打开。
本章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