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泽端敷衍地摆摆手，“但人言可畏嘛。你不就是想上台吗，我给你报了个节目，你满意了吧。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点开一个页面递给我，“你看看，这是咱们部门的节目。”
我接过手机，屏幕上的字像针一样扎进眼睛。
《职场玫瑰》，脱衣舞。
表演者：徐晓枫。
备注里有一行小字：建议着职业装开场，逐步脱去外套衬衫，保留ny进行热舞。
我的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：“脱衣舞？”
“创新节目！”
王泽端兴奋地搓着手，“其他部门都是唱歌跳舞，太老套。咱们这个，绝对惊艳全场！你穿职业装开场，然后慢慢脱，跳到高潮部分，灯光一打，效果绝对好！”
我的喉咙发紧：“你让我跳？”
“对啊，你最合适。”
他上下打量我，那种眼神像是小刀，想把我的衣服层层剥开。
“你年轻又漂亮，身材好，又有李总这层关系，就算跳得大胆点，也没人敢说什么。”
“我不跳。”我把手机推回去，声音冷得像冰。
王泽端的笑容消失了：“徐晓枫，你这是不配合工作？”
“如果是正常工作，我全力配合。但这种侮辱性的节目，我不会参加。”
“侮辱？”他提高了声音，“让你表演节目是看得起你！别以为业绩好就了不起，没有公司这个平台，没有李总在背后，你能有今天？”
我坐在那里，浑身发冷。
五年了，我为这个部门付出了五年。
加班到凌晨的日子数不清，胃痛到去医院挂急诊的次数也数不清。
但因为我是李钦浩的妻子，我的努力都被抹去。
我强压怒火，颤抖地站起来：“王总，如果没有别的事，我先去忙了。”
“徐晓枫！”他在我身后喊，“节目已经报上去了，你自己看着办！”
我关上门，背靠着门板深呼吸。
办公区里，几个同事偷偷往这边看，又迅速低下头。
他们都知道了，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。
回到工位，我给李钦浩发微信：“王泽端让我在年会上跳脱衣舞，你知道吗？”
消息显示已读，但没有回复。
五分钟后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“晓枫，我在开会。”李钦浩压低声音，“这事晚上回家说，好吗？”
“你知道，对不对？”
“节目单要副总级别审批，你看到了，却没有阻止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“李钦浩，我是你妻子。”
我心中一凉，声音克制不住地发抖，“你的妻子被要求在公司年会跳脱衣舞，而你觉得这事可以‘晚上回家说’？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，“王总是公司元老，我虽然职位比他高，但也要顾及他的面子。这样，我晚上请他吃饭，好好谈谈，把节目改一下。”
“改成什么？普通舞蹈？李钦浩，问题的重点不是跳什么舞，而是他让我跳脱衣舞！这是性骚扰，是侮辱！”
“晓枫，你别上纲上线……”李钦浩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，“就是年会节目，活跃气氛而已。你想太多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