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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瑞禾的口吻有着十足的漫不经心，可其中还是掺杂了一分的紧绷。

沈沅沅在听到她的话后，脑袋一空，足足宕机了好几秒。

是谁告诉方瑞禾她的存在的？

良久她才答应。

半个小时后，她到约定的咖啡厅，方瑞禾已经等候多时了。

面对面坐下，四目相对间，两人都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对方。

沈沅沅直盯着她的眼睛看。

确实很像。

方瑞禾从容地笑了笑：“段屿笙说过，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双眼睛，说像最完美的芭比公主。”

“怪不得她会把你留在身边。”

沈沅沅抿唇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“看你这样子，像是早就知道是我的替身了，你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？”

没等沈沅沅回答，她又自顾自说着：“也是，段屿笙长得帅，还有钱，确实是个不错的金主。”

她讽刺地看着沈沅沅，话锋一转：“但做人要有先见之明和礼义廉耻，我既然回来了，你就得识趣离开。”

沈沅沅苦涩地勾起嘴角：“是我不想离开吗？要不方小姐替我劝劝段屿笙，早点放我离开？”

方瑞禾皱眉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，良久蓦地笑了。

她站起身弯腰凑到她的耳边：“你以为你很重要吗？咱俩打个赌，我今天欺负了你，他也会站在我这边，信不信？”

沈沅沅一怔，还没来得及反应，一杯咖啡就骤然泼了过来，她毫无预兆地呛住猛咳。

下一瞬，却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推了下，后腰撞在桌角，疼得她扭曲着表情跌到了地上。

明明狼狈的是她，段屿笙却将方瑞禾牢牢护在身后。

“沈沅沅！谁让你来找她的？我说过让你安分点，不许打阿禾的主意，你全当耳旁风了？”

他以为是她主动来找方瑞禾茬的？

沈沅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暴怒的脸，腰腹传来细细阵痛，让她流下眼泪。

段屿笙的心脏蓦然一紧，差点无法呼吸，下意识想去哄她，却被方瑞禾颤着手拽住了胳膊。

“阿笙，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她红着眼眶一脸受伤地看着他。

段屿笙痛苦地闭了闭眼，搂住她：“阿禾，我......你说要吃高中学校门口的糖炒栗子我买来了，咱们去车上吃，我好好跟你解释。”

说完，神色复杂地看了沈沅沅好几眼，抱着方瑞禾出去了。

沈沅沅坐在地上好半晌，身上痛到麻木，心上好像也被凿了一个大窟窿。

直到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。

她抿唇看了看玻璃上自己狼狈的倒影，也没收拾一下，就这么打车去了医院。

“医生，我要打胎。”

医生诧异地看了看她的模样，咖啡污渍沾了一头和满脸，他叹了口气。

“和丈夫吵架了？打胎不是小事，要考虑好，免得以后后悔。”

沈沅沅一手攥紧，另一手不自觉抚摸着稍稍隆起的小腹。

心脏像被针扎了一般，疼痛又细又密。

良久，她垂眸：“打了吧，生下来他也只会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。”

医生怜悯地看着她摇头叹息。

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，说：“刚刚这里应该是受到过撞击，胎像不稳，现在打会更痛一些。”

沈沅沅却早已痛地麻木了，僵硬地说了句：“没关系。”

医生无奈，只能尊重她的意愿，结束后又再三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。

沈沅沅忍着小腹的坠痛回到麓山别墅，段屿笙不在。

阿姨看她脸色苍白，毫无血色，连忙问她有没有事。

沈沅沅让阿姨炖了鸡汤和燕窝，正忍着不适喝呢，却见段屿笙给她打了电话。

响铃四十多秒，她没接，对面就挂了，可没过一会，就又打了过来。

沈沅沅眉头紧紧蹙在一起，这回直接按了红色按键拒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