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——”云昭点了点她的鼻尖，“这个孩子生下来，得给明珠养。”
凌柒柒的笑容僵在脸上：“为什么？这是我的孩子！云昭，你什么意思啊？”
云昭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：“说你是个小辣椒，一点都不错。”
“你入府，只能做个妾室，那你的孩子，只能是庶子。”
“只有给明珠抱养，他才能当嫡子。”
“而且，”云昭的声音柔和，“明珠的身子弱，我可不忍心让她受生育之苦。”
凌柒柒撅起嘴巴，气哼哼的往院子里跑。
云昭追在后面：“又生气了？那我不陪你堆雪人啦？”
“当然要堆，我要堆个臭云昭，还要堆个我自己，还有一个小宝宝！”
我的手脚凉得像冰，整个人仿佛从冰水里打捞出来，浑身冒着凉气。
那样的云昭，真的是我记忆中的云昭吗？
如此的陌生，好像我从来都没能真正的了解他。
人会变，爱也自然会变。
回程的时候，我经过了少时和云昭一起就读的书院。
朗朗的读书声传过来。
“明珠，你怎么哭了？不就是看了个负心汉的话本子吗？哎呀，怎么还哭起来了！”
“你走开，不许看我哭。”
“不看，不看。”少年云昭递了块手帕，“明珠你放心，我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当话本里被背叛的女主。”
“谁跟你以后。”我羞红了脸，忘记了哭。
“我们不止有以后，还有一生一世呢！哎哟，别打我，痛！”
寒风呼的吹在我面上，吹散了记忆里少年的脸。
我不想回家，半途找了个茶馆，走进去歇歇脚。
说书人讲着才子佳人的故事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身边一暗，有人坐在了我的旁边。
我抬起头，凌柒柒那张少女水灵的芙蓉面落进了眼帘。
“我想，我不用做自我介绍了吧？”
我看了她一眼，不置可否：“一个外室，确实也没什么值得介绍的地方。”
凌柒柒没生气，她笑了笑。
“侯府下人来禀报，说你不见了。阿昭急得丢下我，出来找你。”
在我面前，她褪掉了天真，露出了真容。
“我先他一步，找到了你。”
我喝了口茶：“然后呢，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昨天晚上阿昭喝完酒后，他就宿在了我那里。”
年轻的姑娘眼中闪烁着炫耀：“阿昭在房事上，多勇猛你知道么？我想你应该不知道，毕竟你身子虚，阿昭从来不敢折腾你。”
“今早阿昭才回侯府，我一个不舒服，他就火急火燎的过来了。”
“你看，他为了我可以随时丢下你。”
“还有哦，我怀孕了，这是阿昭的第一个孩子，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。”
“他说，生完孩子，就要带我回府，在所有人面前宣告我的存在。”
我沉默的听着，杯盏在我手中几乎要被捏碎。
嫁给云昭的那天，我不曾想过，有一日，我会让一个外室损得体无完肤。
“到时候，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呢。”凌柒柒的眼睛笑得弯弯的。
我放下杯盏，淡声：“放心，不会有那一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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